想当警察,哼,你看这些警察哪里又有一个好人,连我爸爸也敢骂,看我回去不削死他,将他眼珠子抠出来喂鱼……
我听她叽里咕噜说个不停,分明是将对那些警察的怨恨转嫁到了范潇潇身上,想想范潇潇被这个鬼丫头揪着耳朵、杀猪般哀嚎的样子,直觉地想笑。
那姑娘抬起头儿,望向我道,我们的事还没完哩,又被你打岔岔到别人身上去了。
我见她目光凶凶的,却怔怔地不知其意。
她凤眼一瞪,张开食中二指,伸到我眼前,道,你不想带我去坐飞机是不是?看那样子。只要我说半个不字,她就要将我的眼珠子挖出来。
我连忙向旁边让了让,说。我带我带!我巴不得带哩!
说到这里,有一群江鸥从左舷的阴影里惊起,扑打着翅膀从我们身旁飞过,融入前方的黑暗中,随之有两束明晃晃的光柱从江鸥飞来的方向飞驰而来,溅起的浪头,扑打在江轮脚底下。哗哗作响。那光柱照在江面上,光柱背后传来嗡嗡声。翘首望去,正是两艘警用冲锋舟。其中一艘上有一人手里晃动着手电,一手抓着方向盘。他手中手电的光柱射向江面翻滚的浪涛,在波峰浪谷间时隐时现。头顶甲板上的探照灯也从别处转过来。照射着船首正前方的江面,甲板前方雪霰般的浓雾显得愈加浓稠。
我与那姑娘垂脚坐在铁锚上,刚好在甲板正下方的暗影里。
我以暗见明,看见那冲锋舟上握方向盘、持手电的人正是那阴魂不散的郭真超,他身旁立着的恰是那死缠烂打的雷小兵,另外一艘冲锋舟上却立着五个荷枪实弹的警员,胸前的防弹乔上赫然印着两个大字:特警。
原来,郭真超领着那几艘船在江上搜索了一阵,一无所获。还以为我和那姑娘被浪头打到江底去了,又到船上找那船长拿了渔网来捕捞,却仍是一无所获。又被那船长哭丧着脸吵得心烦,便准备收队回程,却又不心甘,心说,若是再抓不着左焰,为儿子借的那六十万的欠款就要逾期了。只怕那袁小伟真的要遣人来索要,虽然自己不怕他。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,再说,儿子过一阵,又会找自己伸手讨钱,自己到时又找谁借去。若是别人找自己要钱,自己没钱给他,推一推,躲一躲,也就算了,可自己的宝贝儿子要钱,如何藏得躲得,只怕他没钱,便会在外面学坏,所以,眼下还只能下一剂猛药,憋上一口气逮住左焰,即便是那混蛋手上没有那劳什子古画,却也可以将他交予“公司”的线人,拿到一笔赏金,解得我的后顾之忧。于是,他虽明知从船上掉入江中的人,必然会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