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目。曾闻三合会借了老乡会的名义,专门拉那些越狱囚徒、杀人犯、无业游民入伙,干些非法的勾当,像什么抢地盘,收保护费。泼狗血,搞恫吓,街头斗殴,野地暗杀,再就是黄赌毒什么的,是他们的专长,心说,自己好歹读了恁多的书,是个读书人,跟了他,岂不是前程尽毁,自甘堕落,可眼下自己身无长物,被警察追捕,烂朽朽的一身衣物,还是别人借的,连肚子都撑不饱,哪里看得到昭雪之日,但若真是跟了这个堂口头目,即使冤情得解,也难有清白之身,再难过得一天清净日子……我左思右想,一时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头。
他沉声问道:“怎么,不想跟我么?”
我忙道:“不是……嗯,只不过……”
恰在这时,老巫婆打着哈欠,揉着双眼,走进屋中,“刀叔,这么晚也不睡么?”
刀疤男道:“还有些事未做完。”
老巫婆道:“有些啥事,我老婆子能不能做是来?要不要我去帮你?”
刀疤男道:“明日有争霸赛,要开龙王宴,你只拿些宝贝我就行了。”
那老巫婆,“这个好说。”侧身转入门后的暗影中。我这才看清那门后立着一只人高的铁箱。那老巫婆立在箱前,咳了一声,在地头上拿起一根又长又宽的布袋,抖了抖,一团粉尘在光影中飞舞起来。老巫婆将布袋交在左手,右手五指一张一合地活动了数下,那鸡爪般的骨节竟鞭炮似地啪啪响作一团。
门缝里射入的亮光将她嶙峋的手指、尖尖的鼻子、被枕头弄得蓬乱的头发投影在墙头上,又放大了好多倍,显得甚是阴森。
老巫婆收了右手五指,握住箱盖边沿上的把手,向上推开,那箱盖与箱体的连接处发出吱吱的响声。老巫婆的脚尖踮起,那箱盖升到半米高便停住不动。老巫婆闭上眼睛,将一只手伸进箱中翻了一翻,那铁箱中立刻蓬蓬乱响,整个箱子似要被掀翻一般。
老巫婆挤了挤眉眼,道:“怕什么,都给我听话。否则,我老婆子养你们这帮畜牲做什么?”
忽地,老巫婆眼睛瞪圆,不无惊叹地道:“哦哟,这东西长这么大了?真是不敢相信。”瘦肩一缩,以迅雷不及掩耳地的速度,扯出一团乌黑的东西塞进布袋中,袋底立刻嘶嘶鸣响,鼓鼓涨涨,如有一颗大球在里面翻滚冲撞。
老巫婆又将手伸入铁箱中翻找一番,眼睛又是圆圆地瞪开,嘴张成一个圆圈,露出一个大大的惊叹。待她形销骨立的肩骨一滚,一团乌黑的东西又被她从箱中扯出来,飞快地塞进布袋中。如是连扯数次,布袋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