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弼所用的手段他大体也猜到了几分,十部《太平经》已经被他读的滚瓜烂熟。况且太平经本身所用的生克之法较为古朴,无外乎就是借力象形然后再五行轮回那几套。而厌胜之术在军中倒也用过几次,主要是针对佛国的一些将领背后捅刀子用。
所以军中固然以纪律阵法为先,个人勇武为后,可是将领本身也多少要有些本事。不然不明不白被人用法术弄死对于全军上下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可是程鹏的作为却让张如晦不得不另眼相看了一番。早晨出营时,岳银瓶硬要跟上的事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。说句不好听的,违反军令行事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。程鹏肯主动跟上来为岳银瓶做护卫,甚至愿意同她冒着生命危险一同上前——说句“高义”真的是不为过。
“高义二字我可不敢当,无非本分而已。”程鹏说完后反问道,“张兄弟可知道我从军多少年了?至今为止一直都在担任什么职位?”
这种事情张如晦打哪儿知道去?他可不是邵康节那等能一身观万身的强人,自然只有乖乖摇头称否。
“十三年,一开始担任的是从九品的陪戎副卫。”程鹏用双手比划了个“十五”的手势出来,“可惜程某对于兵法一途实在没什么天赋,好在还有两膀子力气,所以在军中就一直充当亲卫的职责。”
亲卫不用上场厮杀,只用拄着兵器守在帐前就成——听上去好像没错,可是和前面所说的“两膀子力气”却又多少矛盾了起来。
因此程鹏这里所说的其实不过只是自谦之语,就算是当初刚刚投军不久,他所充当的角色都是军中的敢战之士。每每主将需要冲锋陷阵的时候,这种人便要穿着铠甲保护在旁,杀敌的时候要奋勇向前,有流矢射向主将则一定要及时挡下——哪怕是用身体。
所以程鹏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:我干护卫这档子事都是老本行了,完全不用担心。
“十二年前无定河边大战之时,其实程某也参加了。六路大军奔赴无定河,与佛**队血战,多少健儿转眼间便成了河边的累累白骨。当时程某就跟随在韩将主身边,每当与敌交锋,将主便持马槊当先杀敌。只惜当时阵势完全散乱,我等阵中往来冲杀数十合仍然不得脱身……”说到这里,程鹏重重的叹了口气,“那是程某平生唯一一次失职。”
“所以打那时候起,程某便做出了一个决定:决不让任何一人再在我的保护之下死去。”程鹏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于是这条线便从十二年前开始与当下牢牢联系在了一起,梁红玉让程鹏前来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