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。

甲板上，半数的武士已经命丧当场，还有一半犹自呻、吟的也不可能在一分钟内逃离。

看到章道人成功登上游艇，高山峻挣脱绳索，在甲板上跳跃着，气得哇哇大叫，目眦尽裂。他们付出了那么大的心血、钱财和武士，功败垂成，还要赔上性命，怎么不叫人神魂俱焚？

钢铁筑成的舱室里，顾敏听到章道人的话，终于放下心来，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，在炸弹爆发，热浪即将吞没她的那一瞬间，她消失在舱室里，消失在天津卫，消失在清末所有人的记忆里。

章道人顺利跳上乔映霞所在的游艇，不等乔映霞问出声来，对面，安娜号发出最惊天动地的响声，随之而来的火光烧红了半边的天色。

巨浪在一瞬间袭来，击打在游艇上矗立的几人身上，把游艇掀得左右摇摆。乔映霞手抓着栏杆都差点掉下去，幸亏章道长扶了他一把，才避免了他葬身海底的厄运。

一番波浪翻涌，风云激荡，海面上终于平静起来。

乔映霞直起身子对章道长道谢，接着就看到，前方，在安娜号的方向，巨大的游轮已经消失不见，只留一个船头还勉强露在外面，但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，旋转着，消失在海面上。

“道长，你，你说，敏敏她－－她不在那艘船上，对不对？”乔映霞颤抖着问章道长。

章道长背着双手，默默地摇了摇头。

铅灰色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。少卿突然坐起，看着消失不见的沉船，落下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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